no one

永远在给前圈做饭,画过的都已经成为前妻

【CAC】记忆问题


crowley最近感觉头有点疼......

他感觉他的记忆在不停地,一点点的变得模糊,消失。他已经快要记不清他堕落前的事情了,伊甸园时期的事也忘得差不多。他每天都在不停地接收新的讯息,并且因为这样而忘记旧的信息。储存了过量信息的大脑被塞在这个人类躯体里,一跳一跳的敲打着头骨,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。

crowley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别的天使和恶魔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可是现在它就这样发生在了crowley身上,而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解决。

crowley躺在床上,窗帘把光挡得严严实实,在一片黑暗中他闭上眼睛,准备睡觉。

吸气...(咚、咚、咚)

呼气...(咚、咚、咚)

吸气...(咚、咚、咚)

该死的疼痛...crowley在心里咒骂着,然后把自己裹进厚厚的被子里,捂住耳朵。

咚、咚、咚

声音更大了。crowley气愤地甩开被子,从床上撑起来,抓过床头柜上的墨镜带上,然后拉开了窗帘。

“我真希望现在就是早上了,这样至少证明我还是睡了几个小时。”crowley想,然后意识到现在正是半夜。外面漆黑一片,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猫头鹰在咕咕叫,树叶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,于是crowley叹了口气。

他穿好衣服,拿起门边的拐杖,在镜子面前理了理头发,然后把帽子也带上。穿着全身黑的恶魔在黑色的夜里撇了撇嘴,闲逛一般走出了家门。crowley的鞋跟重重地踩在地上,发出的响声暂时掩盖了脑中的声音。只不过他这样原本就扭曲的步伐...这下子看起来更加像是踢踏舞了。于是crowley不久就放弃了这个办法,他认为这样走路实在是很不绅士。

crowley晃晃悠悠走到了圣詹姆斯公园...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,或许是他残存的脑子有点想天使了。大半夜的圣詹姆斯公园一个人也没有,毕竟连特工都觉得大晚上的逛公园不太正常。虽然人不在,鸭子可都不会跑掉,它们在河上垂着头打盹,一听到有人的声音就立即醒来,希望哪个人类能给它们点面包吃。

当crowley走到河边,准备找个长椅坐下时,河里的鸭子一个个地都醒了过来,划到岸边来抬头要吃的。鸭子见着得不到吃的,就嘎嘎地大声叫来引起crowley的注意。于是crowley就坐在长椅上,听着鸭子的叫声连绵不绝地响起,就好像四面八方的鸭子都朝这里涌了过来。还真是...听取鸭声一片。

大约半个小时之后,鸭子们都叫累了不想叫了,意识到了这个陌生人类多半不会给它们喂吃的,大部分又转头回去睡觉,留下几只坚持不懈的傻鸭子,继续伸长脖子,和crowley大眼瞪小眼。

crowley开始想事情,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,就像是在脑子里数绵羊一样,他数着大脑跳动的次数和强度,粗略计算了一下头骨的硬度,试图推算出到底是大脑先被撞烂还是骨头先被撞碎,总之哪种都不是好结果。到最后他几乎快要被这复杂又没有尽头的数学公式给搞到要睡着了,鸭子又开始叫了起来。

严重缺乏睡眠的crowley差点就要气得向鸭子们大喊“shut up!!!”了,可是他好像听见了...天使?

“crowley?”

一个不是很大声,而且非常礼貌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,crowley缓缓睁开眼睛,惊觉确实是天使站在他的面前,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。

他快速整理好自己睡得有点起皱的衣服,扶了扶墨镜确保它还待在应该在的位置,扭扭屁股,摆出一个看上去很炫酷的恶魔姿势,然后强打起精神对着aziraphale扯出一个笑脸。

“啊,天使!早上好!我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。”他说。

“呃...早上好啊crowley。”aziraphale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,不过也有可能是crowley太没精神了,所以对比起来谁都比他愉快。

crowley往长椅左边移了移,伸出手拍了拍另一边示意aziraphale坐下。

crowley和aziraphale坐在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聊着,其实主要都是aziraphale在说话,而crowley只是时不时答应几声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“说起来,crowley你没事吧?”

aziraphale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了这句话,显然他注意到了crowley今天好像有点精神不好。当然了,今天肯定有点什么问题,不然crowley也不会无缘无故大半夜跑到圣詹姆斯公园长椅上听鸭子叫吧...?

可crowley的回答是:“嗯?没有啊,我今天好得很呢!”

crowley换了个手撑脑袋,另一只手感觉已经麻了,而且他脑袋也还是好痛...但他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aziraphale的,天使不需要担心这些。

aziraphale也没有再问些什么,crowley也不想再提起,他们就那样沉默着走回了书店。

在书店门口,aziraphale推开门,侧过身子让crowley先进去。天使的蓝眼睛不安地盯着crowley的背影,他总觉得crowley有什么事情瞒着他,而且不是什么好事情...算了,他总是这样。

crowley直到走进了书店,听见门铃响起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跟着天使走了一路。他一路都被脑中即将挤满的记忆困扰着,不停地被敲打着,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声音给逼疯。他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书店,转头寻找aziraphale的踪迹,恰好对上了天使不安地眼神。

--他是在关心我吗?天使是在关心我吗?

他迅速回顾了这几千年来他们的见面和谈话,试图做出一个判断。crowley的脑子对这突然增加的信息感到压力山大,它撞击得越发厉害了,crowley不得不停止思考--这对一个在脑内思考惯了的恶魔可不怎么舒服。

aziraphale没有管crowley,毕竟他也没办法管,这个恶魔想干什么都可以,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。于是aziraphale只是径自走进厨房,给他们两个泡了杯茶,虽然他还没有问crowley想不想喝。不过crowley看上去更需要一杯茶而不是酒,而天使知道crowley一定会选酒而不是茶。

他把两杯茶轻轻放在桌子上,从沙发旁边那摞书中选了一本,把书摊在腿上,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开始看了起来。

crowley以一种特别奇怪的姿势“坐”在沙发上,每个那么几分钟又换一个姿势--尽管他知道这样不能减轻疼痛,可是他就是集中不了注意力。crowley试图把脑袋放空,什么也不想,就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天使的书店,或者闭上眼睛面对黑暗,可是他做不到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思考还是放空,这是个问题。思考会带来大脑信息过载而造成的生理疼痛,而放空会带来由于不停的敲击声而造成的心理空洞。啊...这里就是阻碍了,到底哪个造成的后果更严重呢?

瞧,crowley又开始思考了,可他不想思考,他不能开始思考。他花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不去想任何事情,于是他到了晚上也没有动一口aziraphale泡的茶。

最后他还是喝了一口茶,然后和aziraphale友好地说再见,摆出自己最酷的一面,他说:“我想我已经有些困了,那么今天就先走了,再见!”

然后crowley扭着屁股走出了书店。

aziraphale在crowley听不见的地方叹了口气,他真是不知道这条蛇今天是怎么了。他很担心,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crowley走回公寓,今天甚至没有去管他养的绿萝,他直接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。那是他熟悉的床,熟悉的属于自己的味道,他安心地睡着了。尽管睡眠里仍然不停地响着...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 

crowley梦到了自己的堕落,不是当时的烧灼与疼痛,也不是刚刚掉下去的惊慌与恐惧...是思考,他从那时就在思考。

关于下地狱,crowley有两种听上去互相矛盾的说法,尽管他自己觉得这两种说法并不矛盾。

他说:“我缓缓地往下走了几步。”

他又说:“我一头栽进了硫磺池里。”

其实那个时候crowley在思考,他正在天堂那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踱步,低着头,背着手,仔细地思考着他刚刚脑子里冒出了的一个问题。

那时的时间看上去很长,长到没有尽头。什么变化也没有,天堂,上帝,听从上帝的指示按部就班的天使们。几乎所有的天使都认为世界会这样持续下去,没有地狱,没有恶魔,没有莫名奇妙的战争,就只是......天堂。

突然间,就好像时间终于流动了起来,crowley就那么掉了下去,他自己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。他一边思考着问题,一边走着,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下落。

“风,风是从哪里来的呢?”

“天堂下面会是什么地方?”

“下面会有不是白色的颜色吗?”

crowley思考着...思考着...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思考着...风从他火红的长发间穿过...他还在思考...直到他的翅膀尖碰到了硫酸池溅起的硫酸。

“嘶!!!好痛...”

把crowley从沉思中唤醒的就是翅膀那传出的突如其来的疼痛。刚刚堕落红发恶魔在震惊中睁开眼睛,却发现周身一片黑暗,发光的只有自己金色的眼瞳和燃烧着的硫磺池。

他看不见自己的翅膀,但他清晰地感觉到它们被火焰烧灼,被痛苦地燃烧殆尽,最后只剩下烧焦的羽翼,残留在名为“翅膀”的骨架上。

“原来天堂下面就是这个样子啊...”

黑色的羽毛被风带起来,缠绕着crowley,带着硫磺那糟糕的味道,而他仍然在思考。

crowley抓住一支刚要掉落的羽毛,他的蛇瞳睁得大大的,仔细地观察着羽毛的颜色与走向,他觉得这支羽毛有点眼熟......是他自己的。他的大脑一瞬间停止了工作,各种情绪突然涌上来,crowley痛苦地伸出他的翅膀环绕住自己,假装这是一个拥抱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梦境变幻,一股夹杂着草木味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,crowley意识到自己正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动物。

他很快辨认出了他抱着的是谁--那是一只独角兽,世界上最后一只独角兽。他已经梦见过它许多次了。

crowley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只独角兽的角,再到额头,眼睛,鼻子,嘴巴。独角兽喷出的气体吹过他轻飘飘的袍子,它闭上眼睛,把自己完完全全托付给ccrowley。而crowley抱住独角兽的脖子,双手间抓着它的毛发,他的头抵上独角兽的额头...就几秒钟。天知道他是有多么想留在这个时刻,一直抱住它不让它走,可是crowley没有办法改变事实。crowley深吸一口气,放开了它。

他看着它慢慢走远,走下山坡,他看见太阳跟随着独角兽那长长的角落下,然后都消失在视野里。

在无数次重复的梦境中,crowley又一次意识到那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独角兽了。而且不仅是他,更有可能是所有人的最后一次。

...然后那只独角兽就会死去,身体和灵魂最终都消散在空气中,没有人再记得它。

crowley把手摊开,看着手里残留的几根独角兽的毛,眨眨眼,随意将已经被手握出温度的毛抖落在草地上。他又只剩一个人了,crowley的双手又一次环抱住了自己--就好像有人在抱着他一样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然后他梦到了aziraphale。那个随时都是软软的,善解人(恶魔)意的天使。他可以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行一个充满善意的奇迹,他也可以待在自己的书店里安静地看几百年前的珍藏初版图书,当然他也可以和crowley一起在丽兹酒店吃饭,和crowley一起坐在圣詹姆斯公园的长椅上喂鸭子,和crowley一起听伯克利广场上的夜莺唱歌,和crowley一起...

假如你遇见crowley,向他问起关于aziraphale的事,他一定会这样描述:“a-zi-ra-phale,他可真是个...天使......我的天使。”

而现在crowley记忆中的aziraphale们都一起出现了,他看见了想要引诱他吃牡蛎的天使,小声说着他把火焰剑送出去了的天使,穿着看上去肥乎乎的盔甲的天使,被关在巴黎的监狱里想吃可丽饼的天使,说“这是上帝不可言喻的计划”的天使...

然后那些“aziraphale”们都不约而同的抱住了crowley,于是crowley的大脑因为信息突然过多而短路了。梦中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,留下来的只有黑暗和crowley自己。

他在黑暗中醒来,分不清他到底是只睡了几个小时还是好几天,他头昏脑涨,脑袋里仍然是那一成不变的敲打声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 

时间刚刚好接近早晨,太阳才正准备升起,crowley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门...他作了个很重要的决定。他从书桌上的记事本上撕下一小张纸,拿钢笔在纸上草草写了几个字,然后把纸条塞进了自己包里。

crowley整理好衣服,带上帽子准备出发。出门之前也没忘了吼一声他的绿植,尽管他今天根本没心情检查它们到底有没有长叶斑。在路上从还没睡醒的报童那里抢走一份报纸--确切的说,是用奇迹偷来的。抖开仔细看了看时间...他睡了一个星期。crowley第一次睡得那么久,他严重怀疑那个重复的敲击声有催眠的作用,不然他那一跳一跳的大脑是怎么安心睡觉的?

crowley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行个奇迹把报纸烧掉,最后还是规规矩矩地把报纸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。刚出来就被扔进垃圾桶的报纸在里面发出一声不满的抱怨,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逃过了多大的灾难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aziraphale今天心情莫名的好,他在面包店买了个可丽饼,又买了点黑面包--鸭子喜欢吃的那种。然后一边吃可丽饼,一边走去圣詹姆斯公园的河边喂鸭子。aziraphale把一整块硬邦邦的黑面包撇成鸭子能吞进去的小块,他走到河边之前先左右瞧了瞧,确保没有看见crowley坐在任何一张长椅上之后,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crowley盯着自己的皮鞋尖好一会儿,看它们在踩路上,踮起来,然后又落下去。他想要记住...记住什么来着?不记得了。

他记得他想去找aziraphale...于是crowley去了他的书店...书店没有人,aziraphale一定是出去了。crowley进门时看了下天使书店的营业时间表,并觉得自己一头雾水。crowley现在的状态也一样...一头雾水。他在大街上走着,只记得他要去找aziraphale,可是到哪里找他也不清楚,就只好在伦敦街头到处乱逛。

crowley从未觉得思考竟然会如此困难。他觉得,要是继续这样下去,他迟早有一天会疯掉,甚至有可能完全不记得aziraphale。

他闲逛到了圣詹姆斯公园,抬眼便看见了那个奶白色的身影站在河边,从帽子里拿出什么东西扔进河里,想必是喂鸭子的面包了。于是crowley深吸一口气,加快脚步向aziraphale那边走了过去。

aziraphale显然没有料到crowley会来这里。当他眼角余光瞥见crowley走过来的时候,喂鸭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,然后更加用力地扔了出去。一群本来在岸边抢食的鸭子都跟着食物跑去了河中间。

“假如计划全泡汤了,我得有个保障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把它写下来了...毕竟隔墙有耳。”

crowley说着把那张纸递给aziraphale,抬头假装望着河中的鸭子争夺最后一点面包。

“当然这里没有墙,但是树木,鸭子都有耳朵...”

“等等,鸭子有耳朵吗?”

crowley一边自言自语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,一边眼睛又忍不住往aziraphale那边瞟。他这时真庆幸他这个墨镜甚至遮得到他眼睛的两边,这样aziraphale就不会发现自己在看他了--虽然现在天使也并没有在看他,不过,谁知道呢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aziraphale把那张折得非常整齐的纸摊平,尽管他还没看清上面写的字,但他已经开始感到有点不安了。他把手中的纸倒了过来,看了一遍上面写的字,就两个简单的词语,然后他又看了一遍,真的就是这两个词,他再看了一遍:“H-O-L-Y W-A-L-T-E-R...holy water.”他在心里又拼了一遍。

crowley要圣水干什么?圣水可能会...不是可能...一定会让他死掉的!他可是个恶魔啊!crowley会直接灰飞烟灭,像个人类一样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,也没有人会想起他。aziraphale想到这种可能就一阵恶寒,他可不能让他的朋友...挚友直接就这样死掉,怎么说也不行。

“想都别想!”aziraphale气冲冲地瞪着crowley。

“为什么不?”

“这会毁了你!...crowley我才不要给你带自杀药。”

“而且你知道如果上面发现我们一直在...”aziraphale抬眼看了看上面,试图寻找出一个恰当的词:“...深交,我会惹上多大的麻烦吗?”

“深交?”

“随你怎么说...总之我不想再和你谈下去了!”

“我还有很多人可以‘深交’呢!我才不需要你。”crowley很不服气地补了一句,尽管事实上他并没有。

“哼。很显然是这样。”aziraphale把那张纸条愤怒地扔进了河里,鸭子们正准备游过去,却被那突然着火的纸条给吓住了。一时间竟没有鸭子往那边游。

“哼。很显然是这样。”crowley撅着嘴巴复述着aziraphale刚刚的话,他知道天使多半不是真心的,可他就是忍不住那么想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crowley又一次把自己摔进了自己黑色的床,他去下墨镜,用自己的蛇瞳端详着整个黑暗中的房间。

他什么都不能想,什么都不该想...这下好了,他甚至找不到一个东西可以终结这一切。crowley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。他又变回蛇,把自己卷成一团钻进并不温暖的被子里。“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,”crowley想“一个人与无尽的黑暗。”

他在痛苦与绝望中闭上了眼睛。假如这颗脑袋再也不能自己思考,再也不能记住其他事情,光是用眼睛观察能有什么用?还不如去死......可是crowley现在甚至找不到方法去死。

crowley本来什么都没有想,可是他疼得睡不着觉,于是他不得不开始思考事情,相信我,他绝对不是有意识地想要思考。可是接近6000年的习惯,就算是crowley也没办法一下就改变。他又把眼睛睁开,却什么都没有看,其实只是不想闭上眼睛。

“可是在那死的睡眠中,还会做什么梦呢?当我们摆脱了这具腐朽的皮囊以后...”那是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,crowley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欣赏不了他的悲剧,可现在...他突然间发觉那是多么恰当的真实。

aziraphale一定会喜欢这个的,那个天使甚至还可能为他流泪。呵,天使的泪水,来自上天的赏赐,却会将他这个恶魔化为灰烬。

他只是想要......一瓶圣水,然后他就可以和这个该死的世界说再见。但是aziraphale,可真是天使中的天使,甚至不愿给恶魔一瓶圣水来终结他的生命。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crowley把自己伸直,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尽力向外伸出,张开,摊到最大面积,直到他感觉自己像一张贴在锅边的大饼,扁扁的。然后放松,把自己又缩回来。

aziraphale...可恶的aziraphale...连恶魔都要关心的aziraphale,crowley恶狠狠地想着,越想越气愤。

等等,crowley注意到了一个问题。

--aziraphale在关心我?他在关心我吗?

crowley一边警告自己别再想这个问题了,一边在记忆里搜寻着aziraphale的一切。他是天使,他从伊甸园就认识了crowley,他们都一直生活在人间,他喜欢美食,他喜欢收藏旧书,他喜欢格子图案,他喜欢莎士比亚的悲剧,他喜欢...人间。可问题是,他喜欢crowley吗?

不对,问题应该是,crowley喜欢他吗?毕竟恶魔才应该是诱惑别人的一方,天使才是会被诱惑的一方。现在答案就很清楚了。

“我喜欢他...”

这声音从crowley的脑子里响起,传到他的心里,随着他的血液流向全身。这声音穿过肺部,穿过声带,穿过口腔,最后从舌尖上跳了出来。

“我爱他。”

(咚、咚、咚)

(咚、咚、咚)

crowley明白他要做什么了,他要把记忆全部删掉,除了一些必要的,他只会留下关于aziraphale的记忆。从此以后,aziraphale就会是他的一切,他会完完全全成为aziraphale的。

这是一个鲁莽的决定,也是一个简单的决定,更是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决定...这样就够了。

crowley作为一个恶魔,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满足,他想:这样就够了。

于是crowley满足地躺在床上,缓缓闭上眼睛,享受着漫长的睡眠。他睡着了,睡得很熟很熟,什么也没有办法叫醒他,直到他自己醒来的那一天。

在他的梦中,有许许多多看似不同,事实上则是同一个的天使,那个天使aziraphale抱住了他,他们都抱住了crowley。他不再是一个人了。

(咚...咚...咚...)

(咚...咚...咚...)

 

1941年的某一天,crowley睁开了眼睛。

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从他接近一个世纪的睡眠中醒来,他动了动脚趾,又动了动手指。很好,crowley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,他现在充满了活力。

然后他张开嘴,用干燥缺水的舌头舔了舔牙齿,吞了口刚刚分泌出来的唾液,口腔也一切正常。他吸了一口气:

“a--zi-ra-phale...”

“hello,aziraphale.”




—————这是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

其实觉得这篇自己写得也不太满意,但是这个题材是我一直想要写的...所以就这样匆忙写完了。

希望大家喜欢

(顺便,可以多给我一点评论吗!想要有人来跟我讨论一下这个故事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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